雙十一大戰越演越烈,快遞員卻在消失?互聯網+
導讀
風起于青萍之末,這恐怕不只是單純的行業鬧劇了。
風起于青萍之末,這恐怕不只是單純的行業鬧劇了。
“天青色等煙雨,我在等快遞……”這似乎是每年雙十一必備的“主打歌”,今年尤甚。一方面,上半年的疫情隔離很大程度上激發了大眾的報復性消費心理,消費欲望爆炸式增長;另一方面,今年雙十一戰線明顯拉長,無論是儀式感還是消費噱頭,無一不在刺激著消費者的興奮神經。
電商大盛,快遞“沾光”。此前,國家郵政局公布,雙十一期間預計日均快遞業務量達4.9億,約為日常2倍。然而,業務暴漲對行業而言未必是好事,這些年來,我們目睹過不少雙十一的快遞“囧途”,比如快遞著火,快遞落水,快遞失蹤,或者快遞被偷……
樁樁件件,既好笑又辛酸。
今年的“快遞囧途”尚未拉開序幕,行業卻率先打起了退堂鼓。近日,“快遞罷工”一詞成為微博熱議話題,話題閱讀量高達1300多萬,事實上,今年快遞罷工事件頻繁發生,據中國勞工-通訊統計,早在雙十一之前,2020年快遞行業罷工事件就約有23起。
風起于青萍之末,這恐怕不只是單純的行業鬧劇了。
壓垮快遞小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年5月份,未滿21歲的劉明在高職學校畢業后選擇成了一名快遞員,當被問起入行的原因時,劉明的理由很簡單: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不喜歡職場上的虛與委蛇,最重要的是聽說快遞員工資很高,順便還能磨煉一下性格。
事實上,這幾點理由雖然簡單,卻能映射出無數快遞小哥入行的心聲。根據調查訪問,有71.2%的人選擇從事快遞行業的理由是“高收入”;同時,更有69.8%的人將“自由”列入從業理由之一。
可事實上,快遞這座“圍城”真如他們想象得那般美好嗎?現實其實不然。
七月份,僅入職兩個月的劉明選擇辭職,他的經歷再次印證了行業的人力窘態。值得一提的是,從2019年亞馬遜快遞勞工罷工開始,美,德,印,中乃至全世界快遞行業離職率飆升,全球物流速率平均降低了17%-30%。
反觀幾年前,那時候的快遞從業形勢尚且一片大好。2011年發布的《快遞服務“十二五”規劃》中顯示,截止2010年快遞從業人員達60萬以上;而2016年初, 這個數字則變成了172.9萬。換句話說,短短5年間從業人員增長3.4倍。
然而,時過境遷,究竟是什么讓他們開始紛紛逃離這座“圍城”,歸根到底還是待遇問題。
誠然,“快遞員月薪過萬”的言論由來已久,但現實總是過于殘酷。據“2019年全國快遞人員職業調查”顯示,大部分快遞員的薪資都在5000元以下,這個比例則達到了驚人的75.07%,月薪過萬的占比僅僅占到總人群的1.49%。關鍵是,大部分快遞員都沒有社保,甚至有的都沒有簽訂勞動合同。
尤其最近幾年,快遞行業大興“價格戰”,各家為了搶占市場份額,單票價格一跌再跌,正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巨頭血戰,為此買單的卻是底層快遞員的切身利益。
據媒體報道,今年7月,快遞員到手派件費已降至0.4元/件,扣除短信費、電話費后,一單只能賺0.25元,此外,多數快遞員還要自費快遞柜、驛站費以及各種罰款。
此前,西安都市報道過,有新人快遞員的第一筆工資是-2178元。據悉,快遞行業的花式罰款數都數不盡,在知乎上,有網友透露過自己的從業經歷,諸如破損投訴、遺失工單、差評罰款、誤簽罰款、投訴罰款等等,任何一種都有可能成為壓死快遞小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雙十一期間,價格戰更是如火如荼。據悉,這段時間在義烏發快遞,單件能低至一元錢發全國,甚至0.8元也常有之,不知道巨頭激烈搏殺的背后,又會有多少“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劇上演。
逐漸形成的行業“鄙視鏈”
回望身邊的樓道、電梯甚至是垃圾箱,到處都能見到雙十一快遞兼職的小廣告,各種社交渠道也不例外,朋友圈里的順豐日薪一度高達300元。即便是這樣,杯水車薪依然難以解決人力僵局。
當然,快遞行業從未停止過招賢納士的腳步,尤其是今年,外有疫情沖擊服務行業,內有價格戰瓦解人心。
此前,《2020年第一季度中國就業市場景氣報告》中顯示,第一季度物流行業內招聘職位同比提高11%,新一線、二線、三線城市的招聘職位數增幅分別達13%,13%和33%。
京東物流也在去年3月初宣布,2019年將新增1萬名員工,招聘對象以一線員工及基層管理者為主。
拋開“快遞罷工”的浪潮不說,快遞行業發展至今,似乎開始進入招聘瓶頸期。有調研報告顯示,快遞員是離職率較高的崗位,平均主動離職率在30%以上。
特別是管理崗位,有快遞員生存現狀調查報告顯示,行業入門門檻較低,多數為高職或者是高中學歷,管理崗位稀缺。
另一方面,量子咨詢調查顯示,隨著快遞主力70后、80后漸漸“老矣”,快遞從業人員中的95后、00后越來越多。值得一提的是,年輕群體在選擇職業時總會有刻意的“面子傾向”,更多時候,在他們這代人的意識里,社會地位大于收入,服務行業天然與這種思想脫節,因此快遞員的離職率越來越高。
根據中國就業培訓技術指導中心近期發布的2020年第三季度全國招聘大于求職“最缺工”的100個職業排行中,快遞員排在第九位。
更有意思的是,同樣作為從業門檻較低的服務行業,無論是“送餐外賣”、“同城配送”、還是“代派”,同類型的相關行業對快遞員的去留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劉明離職后,因為受身邊跳槽同事的影響,逐漸開始做一些兼職騎手工作,“我有幾個同事已經是全職騎手了,送外賣比送快遞輕松得多,賺得也不少。”
外賣員的工資高于快遞員,誠然,這不是主觀臆斷的結論,根據某數據研究院發布的《2018年送餐員就業報告》的內容,2018年,全國送餐人員的平均薪資7750元,高于快遞行業的6281元19%。
據悉,外賣行業還存在價格補貼政策,工作時間相對集中,這也是吸引大批快遞業務員跳槽做外賣的主要原因之一。不知什么時候,在快遞員與外賣騎手便筑起一條堅固的“鄙視鏈”。
成全與憊態: 快遞行業死循環
早在2005年,快遞行業便成了電商大興于天下的基礎脈絡,圓通、申通、中通和韻達速遞先后和淘寶簽約,成為淘寶推薦的物流企業。
坦白來講,快遞成也電商,敗也電商。一方面,電商的火熱為快遞市場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生存發展空間;另一方面,快遞嚴重寄生于電商,幾乎成了電商的“附屬之臣”,業務量全靠后者賞“飯”吃,這種依附關系本質上是“價格戰”的淵源。
以中通快遞為例,公開資料顯示,2018年中通共運送85億件包裹,其中電商占比達到85%,散件與商務件以及微商買賣總共僅占比10%。無獨有偶,圓通最高峰有70%的業務量都來自淘寶,對一些小型快遞企業而言,電子商務產生的業務量甚至占其業務總量的90%-100%。
快遞業務量因電商市場的膨脹而膨脹,很多“后遺癥”也隨之而來。價格戰自然首當其沖,事實上,早在七八年前,在江浙滬等電商一線城市里,快遞行業以低價搶單的現象就初見端倪,由最初的“十元發全國”,到后來的“五元發全國”,甚至一度低至“兩元發全國”。似乎市場越遼闊,快遞企業越信奉狹路相逢,“低”者勝的魔性死循環。
可“低價者”真的勝了嗎?答案未必是肯定的。
據悉,近年來的中國快遞行業增長迅速,業務量從2008年的15.1億件,增加至2019年的635.2億件,增長41倍,今年上半年,行業增速22%,繼續保持快速增長。值得注意的是,在行業規模大幅度增量的前提下,各家公司的日子卻不好過。
今年上半年,申通凈利潤預計大跌90%,數據顯示,物流公司快遞單票收入持續下滑,且同比降幅多數超過20%;從股價表現上來看,申通、韻達全部大跌,無一幸免。
在這種背景下,與電商捆綁沒那么密切的企業反而能獨善其身,以順豐為例,由于順豐的價格偏高,大部分線上商家會對其敬而遠之,盡管價格戰迫害無數,2020年上半年,順豐凈利潤卻增長21%,成了行業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此外,網購漸漸成了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消費者對快遞的服務要求與快遞行業本身的服務現狀卻越來越脫節背離,諸如“最后一公里”、“暴力分揀”、“快遞員不良行為”等一系列因素,都給這個本該利民便民的行業貼上“爭議”標簽。
眼看雙十一迫在眉睫,“快遞罷工”卻愈演愈烈,或許,這就是電商繁榮背后最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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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財經,深度有趣好運氣,公眾號:jinlifin。本文為原創文章,謝絕未保留作者相關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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